川渡

【祁煜x你】安全感

*深空开服后火速写了

*ooc归我

*私设已经同居在一起

——正文开始——

“所以，他为什么要送你回家？”

“不是解释过了嘛大艺术家？”你轻轻叹了口气，“今天确实有点太晚了啊”

“那你可以让我去接你啊！”

这样的盘问今天已经重复了好几次了，你看着眼前仍然怒气未消的祁煜，又叹了口气。

“是我不对啦，下次一定打给你好不好？”你摇晃了一下他的手，“这次也给你带了花，我们把它插花瓶里好不好？”

看着你手中捧着的鲜艳花朵，花瓣上还沾着深夜的露水，他扭过头哼了一声，把花一把抢过去，

“这次就这样，下次……下次一定不原谅你”

你知道自家小鱼是有分离焦虑症的。

平日不出任务，去汇报述职或者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要离开，他总是表面不在意，实则想法设法打电话给你，不是养的鱼该换水了，就是哪哪颜料又用没了要你给他带点回来，你一一应下，心里暗暗腹诽。

还不就是想法设法想和我说话嘛。

小鱼想你了，但是小鱼不说，要你猜。

你也知道，他并不是有意要打搅你，他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。深海那么冷，那么黑，见不到光亮，所以终于见到太阳的那天，想要时刻确认自己是被光所照耀着的，想要确认自己是被爱的。你愿意照顾他这些小心思，所以每次电话里你都认真听着他的碎碎念，也及时给予回应告诉他你在听，每次回家晚了也会打给他，顺手带块他喜欢的蛋糕，或者海崖边的一束花。

他抛出的问题，想要你的回答，那就坚定的给予他答案。

“你下班了？”

你一手拎着今天拿来总部备份的资料，一手接起他的电话应着。

“是啊大艺术家，说吧，今天要我带点什么回去？”

电话那头的人不满地啧了一声。

“怎么，我打给你就是要你帮忙？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你笑了几声，“不过今天我拿的东西有点沉，你最好别叫我买什么很重的东西，不然我可拿不动了”

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。

“祁煜？”你听他半晌没反应，刚拿开手机看看是不是没信号了，手上的箱子忽然一轻。

你扭头，惊诧地发现是他。

“是吗？”他顺势把箱子换到外侧的手，用另一只手牵住你，“那这下我本人来了，是不是就不用再麻烦保镖小姐了？”

“所以你是专程来接我的？”你还没从惊讶里缓过来。

“不然呢？我说我是迷路了走到这里的，你信吗？”祁煜歪歪头，瞟了你一眼。

“没，只是真的很意外……”

“怎么？你还想等别人来接你？”

眼看他语调里又带上几分半真半假的急躁，你忙挽上他的胳膊，好声好气地哄着

“怎么会！除了大艺术家的专程护送，不接受任何人的殷勤！”

“怎么就成我护送你了？你不是我的保镖？”

“是是是大艺术家说的对”

他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，也就没在追究下去。而你深吸一口气，心情也雀跃起来，抓着他聊起今天遇到的趣事。

夕阳的余晖跳跃在路旁的树丛间，将你们的影子一同揉碎进了斑驳的树荫。

“不过啊祁煜，你也没必要总去接我，我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”你故作轻松地提起来，带了几分玩笑的语气。

总得让他习惯分离。

原本在画凳上端详画作的祁煜猛的回头。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听出他声音里的愠怒，你连忙找补，“不不不没别的意思，我只是想每次都让你接我未免太麻烦了……”

“麻烦？”他冷哼一声，“你不麻烦我，难道还想麻烦别人？”

“没没没……”

他动作很大地转过身，抓起画笔，在画布上比划，与其说是在画画，不如说是在戳画纸，画架都不满地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
见他又生气了，你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，于是也转过身，用手指逗弄着浴缸里的小鱼，这是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捞给你的。鱼儿有些饿了，似乎把你的手指当做了食物，一下一下轻轻咬着，带着急切和期盼。

晚饭吃得很沉默，如果忽视对面的祁煜在夹菜的时候把筷子和碗碰地丁零当啷响的话。

你决定还是和他聊一聊，于是你凑到他身边的椅子上，

“鱼鱼。”

你很少这样喊他，理由是觉得太肉麻了。

他用纸巾擦嘴的手一顿，但还是没说话，反而擦的动作更用力了。

你见他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可爱，便伸手拉住他的袖口晃了晃。

“你听听我的解释好不好？”

他放下纸，环抱着手臂，转头看你。

“好啊，看看你有什么可狡辩的”

“我那样说确实有点伤人啦，你大老远跑来接我，我却表现得很不领情，是我错啦”

你讨好地用手拉住他的臂弯，把脸凑近他，竭力想表现出真诚的样子。

他睨了你一眼，没说话，但也没挣开你的手。你见有些效果，继续说。

“我那样说并不是要责备你或者要赶走你，只是我觉得我能照顾好自己，你不必太担心我。”

“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寻找安全感，我们有更好的方式来确认彼此的心意，不必时时刻刻都得要把对方拴在身边”

祁煜半晌没说话，再开口，语气低沉了许多

“你们人类懂什么安全感。”

沉默了一下，他又说，

“你没有过缺少安全感的时刻，你从小就在爱里长大，有家人，有朋友，你怎么会懂？”

你把头侧过去，靠在他的肩膀上，

“我当然也有过”

闭了闭眼，你回忆起来

你是被收养的，虽然遇到了很疼你的奶奶和哥哥，可无数午夜梦回，眼前的一片废墟，那些在黑暗中挣扎，在火光中逃窜的无力和慌乱，成了你永生无法逃离的梦魇。

你语气缓慢，轻柔，把你的过去一字一句讲给他听。你讲了很久很久，他听了很久很久，久到黄昏一点点暗成黑夜，外面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。你们依偎在餐厅的椅子上，餐厅没开灯，你们却默契地谁也没去打搅这份安宁。

你讲完了，良久，没人说话，正当你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，他突然问：

“所以，所以你现在也经常觉得没有安全感吗？”

你认真地想了想，回答：

“偶尔吧，可能做噩梦吓醒了，或者睡不着的时候，还是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慌”你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担忧，又连忙补充，“不过有你在身边就好多啦，做噩梦的频率也下降了很多”

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。

趁着他情绪缓和下来，你趁机搂住他的腰，软声道：

“所以我们和好好不好？别生气啦鱼鱼？”

见他还在犹豫，你埋头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，好像小猫绕着主人的腿弯打转撒娇。

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，回抱住你。

“好”

夜晚，祁煜搂着怀里熟睡的女孩，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饭后她讲的那些故事，在他脑海中盘旋打转。

安全感，原来你也会缺乏安全感？

他找寻了你那么久，自认为有充足的理由向你讨要这些时光里缺失给他的爱，而他一直觉得，讨要的方式就是把你时时刻刻拴在眼前，一遍遍确认你的心意，这是他认知中的唯一方式。而向来情感直接的你，很少表露出这一面，却被他因而误解成缺失了这种感受。

祁煜低头看向怀中人，眼里是暗藏不住的心疼。

或许她说的对，表达爱不只有这一种方法。

但无论怎样，自己都要站在她身边，给她足够的爱，越多越好。

他凑近你，一下一下吻在你的额头、眉眼，轻轻的，好像那条缸里的小鱼，可是没有索取的意味，只有温存的爱意。

不知吻了多少下，在他下一次贴近你的时候，你突然扬起了头，还没等他以为是自己弄醒了你而慌乱，你的唇已经覆上了他的。

其实你也没怎么睡着，感受到他的亲昵，你也想要给予确认和应答。

气息交缠之间，他环上你的背，想要更进一步，你却趁他不备，挣脱他的怀抱，背过身去。听他不满的啧声，你偷偷弯起了嘴角。

正当你以为他要找你讨个说法的时候，他却叹了口气，搂上你的腰，把你拉近他，让你的背贴近他的胸膛，然后轻声说：

“睡吧”

“我一直都在”